她就在那自说自话，等待着江北的回应。

可江北……他的双腿像是灌满了铅一样，连挪动一下脚步都做不到。

他的心在逐渐的崩碎。

当“离婚”、“离开”这样的字眼再次出现在他耳中时，他觉得自己的一切心理准备，做好的一切心理建设，都是那么脆弱不堪。

仿佛是一个小河堤，却遇上了千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大洪水，顷刻间冲塌了这羸弱的防御，直击心中最软弱的那一处。

他说不出话。

他只知道，他不能开口挽留……

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带着婉婉先离开几天，我会处理好一切的”，这样的保证，他都不敢给，也不能给。

那黄东升，要自己的两只手，要让那些混子刮花徐馨蓉的脸！

他心中那只猛兽像早已被这恶俗的世界给压得崩溃，疯狂地怒吼着，用它锋利的双爪撕扯着那个铁笼，它想冲出来，代替江北，做下所有的决定。

哪怕是跟黄东升以命换命，也要护自己妻女周全！

江北的眼中满是血丝。

这压抑的氛围让他呼吸都凝滞了起来……

“江北，你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吗？我想离婚，知道吗？我害怕了，我真的害怕了……”徐馨蓉终于抬起了头。

不知何时，她的脸上已经挂上了两行清泪。

她只是平凡的女人……她本不该跟着他去承受这一切。

这样的威胁，让她感到得绝望。

“我，我……”江北努力的呼吸着，像是这简单、急促的两个字，都要了他全部的力气。

他说不出那句话。

说不出自己已经做好的决定。

“馨蓉……”

江北的声音干哑无比，他的目光像是在忏悔着。

可偏偏……

徐馨蓉却突然笑了起来，她明明在哭着，可那笑容是那么刺眼，她像是在自嘲着……

然后猛地站了起来，朝着江北这里跑来。

死死地抱住了他，她很用力……像是生怕这样一松手，就失去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一样。

“但是江北，我做不到啊！你能保护好我吗？”

“保护好我，更要保护好我们的女儿啊！”

“你说你能，就算是死，我也跟着你，行吗？”徐馨蓉的哭声响在江北的耳边。

他的心像是彻底坍塌了，可又在迅速的愈合着，心中这交织的情绪，让他近乎崩溃。

他举起手，想要抱住徐馨蓉，将她抱在怀中，可他却犹豫了。

他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又低下头，看着紧紧地抱着自己，在自己的怀中抽泣的女人。

他的胸口像是要裂开一样！

“馨蓉……我答应你，我能保护好你和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