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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2 / 2)

作品:《闲情赋

杜贺生衣袖掩面长叹了一声,道:“真个荒唐景。”说完用力推开了银珠,银珠这里也见了来人,又羞又愤,转身掩面跑出了听涛小筑。

杜杙牵着阿鱼的手,两人皆不知作何反应,两个丫鬟更是将头低到了胸口上。

杜贺生也看着他们,一时间这里沉默了下来,只有飒飒松涛竹涛,正好杜贺生一个友人走了出来喊道:“云丰兄怎还不来?”又看到了两个孩子,道:“这就是埋盆作池的小友了,快来快来,世伯考校你们一番。”

杜云丰又叹气,招手叫她二人过来,阿鱼杜杙乖乖过来,一起往石舫中走去。“咳,怎么只有你两个过来?”

“我跟五妹妹的小舟先靠了岸,便先赶过来了。”杜杙道。杜贺生“嗯”了一声,一时间又沉默无言,又待片刻,他道:“方才之事,为父也是十分不解,她一来便拉住我衣角,我竟然撕扯不开。”

阿鱼跟杜杙也只知懵懂应道,“哦哦,原来如此。”杜贺生苦笑,“这事,却是不能同任何人提起的,她哄我出来说你祖母有事要交代,往日我也是避着不及的。”说着又觉得自己这番话说着多余,便听杜杙道:“爹放心,我跟五妹妹都知道的,往后绝口不提此事。”又对身后两个丫鬟说道:“雁影、绣云也要切记。”

杜贺生便笑起来,同她两个进了石舫,不一会儿又见另外几个孩子过来,杜沅小声问她两个:“方才见到祖母身边的银珠从这院子的方向跑了出去,你们可知是怎么回事?”

阿鱼摇头道:“我跟四姐姐也撞见她跑过去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边杜贺生听了便笑了起来。

一个友人道:“云丰兄几个孩子养得这般喜人,世伯且问你们,如何想到这埋盆作池的法子的?”

杜徽站出来,“回世伯,是从诗中学来的,杜牧之还有韩昌黎都曾有所记载。”那友人便道,“不错,早先我们读书时都曾读过,却不曾同你们一般观之便敢为。”

杜贺生介绍道:“这是我家三郎,平时读书惯是个勤快的。”友人又指杜丘,“你这孩子看着有几分闯劲,肖似你父当年,你父亲写得一手好诗文,不知你诗文做得如何?”

杜贺生便道:“这是我家二郎,诗文是做不得的,如今一本《春秋》也不曾背下。”又一一问剩下几个孩子。

再说松鹤堂这边,老夫人不见银珠来伺候,问道:“银珠去了哪里?”

一个小丫头道:“见她提着个红木匣子出门去了。”

老夫人又问浓墨,“你同她食寝俱在一处的,可晓得她做什么去了?”浓墨想起先前见到她在小厨房里做了些吃食,便已猜到她要去做什么,但还是答道:“奴婢昨夜同她拌了嘴,今早便不想理会她,这一日都未曾关注她。”神情十分委屈。

老夫人少有见她如此情态,便笑道:“你这嘴角都能挂一壶油了。”堂中几人便又说笑起来,过了半刻钟,有一个丫鬟匆忙跑了进来,“不好了,银珠姐姐跳湖了。”

堂中人俱是惊讶,老夫人颤着手道:“人如何了?”

那丫鬟只是听了通报进来传的,不知实情,又跑出去,半晌又跑进来道:“人没事,现下杂役背着回来了。”

等杂役将银珠背到松鹤堂,浓墨便让他将人放在堂中一张贵妃榻上,又叫人去喊大夫来,银珠却是还清醒着,只是神情暗淡浑身瘫软,也不说话,老夫便急道:“你这丫头,这是怎么了?”银珠听到老夫人的声音汇聚了目光,嘶哑道:“老夫人,银珠……银珠真是没脸活下去了。”

老夫人听得这话便叫人都退出去,只留了浓墨看着门,老夫人听银珠讲来才知她执念如此深厚,又听到她跑去跟杜贺生表白心意,不堪被拒绝,一时羞愤投了湖,好在今日家中几个孩子在湖中泛舟周围有杂役看着,正好救了她上来。也不知银珠是羞愧还是疏漏了,竟不曾讲出被阿鱼跟杜杙撞见一事。

又过了几日,府中便流传着消息,说银珠跟浓墨拌嘴,被老夫人骂了几句,便承受不住投了湖,已被送回家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