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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红杏出墙(1 / 2)

作品:《穿成咸鱼大佬搞种田

对秦三娘他是尝到了甜头的,在有兴致的基础上接触了一回,体验好像比想象中要美妙,那种怦然心动与紧张慌乱交错,既有些小局促,又有些小期待。

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往日就觉得女人大多数都是一样,好像也有不一样的。

当然了,搞事情的滋味也不错,会让他有一种满足的成就感和价值感。

他王宴安是个非常贪心的人,野心勃勃,事业要,女人也要,拿秦致坤作饵去钓他家闺女最适宜不过。

只要秦致坤还在官场上,那他家闺女迟早都得被他弄到手。

饭后几人小憩了阵儿,曹复香则匆匆回了趟家,去拿《盐利》一书。

关于盐税利弊统统都写在里面,如何去做,如何去实施,如何去立法规范等等都写得详细无比。

这是他们一群人的心血。

当初原本以为太子能将它付诸行动,结果太子不堪用垮台了,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到王简身上,利用王家去把这件利国之事做起来。

说来也讽刺,双方明明是死对头,结果到头来却把希望寄托到了对家身上。

梁王牌瘾大,小憩后又招呼王简和周项文围拢到一起。

现在双方都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王简对他们没什么顾忌,说道:“景仁府那位,皇叔什么时候把他处理了?”

梁王一边拿牌,一边残酷道:“既是没用的东西,早晚都得弃,现下留着,还能打幌子用。”

王简挑眉,直言了当,“我是容不下他的,有他在的一日,我那外甥就心惊胆战一日。”

周项文:“留着还有用处。”

王简:“比如?”

周项文:“你挖你老子的墙脚,有些时候总得找人背锅,若是踩翻了船,我们也得跟着遭殃,不得不防。”

听到这话,王简不吭声了。

梁王道:“你老子比狐狸还精,迟早都会知道你吃里扒外,到时候你又当如何应对,可曾想过?”

王简冷哼一声,淡淡道:“说得他好像没杀过我似的。”

此话一出,两个老头儿同时吃了一惊。

王简脸上没什么表情。

当初他护送窦维灵牌回乡被国公府的爪牙追杀,死里逃生,回来质问卫国公又遭一顿鞭打,如果那时候卫国公花点心思敷衍他一下,也不至于这般痛恨。

重塑信仰的过程是艰难痛苦的,卫国公打到他身上的痛远远抵不上内心带来的伤害。

似乎也在那一刻,他才彻底明白窦维为什么要自尽以死明志,因为唯有这样,才能让他割去父子亲情,义无反顾站到亲人对立面去捍卫他骨子里的清正道义。

那是一条人间道,同时也是一条充满着荆棘丛生的血路。

他本不必如此。

显赫的家世,聪明的才智,以及强大的背景,只需要尽到本分就能获得所有,王家的爵位,未来的宰相辅臣,亦或成为将来的太子……

这些对他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只要他睁只眼闭只眼就行。

可是他的恩师窦维偏偏死了,用自己的性命为他上了最后一堂惨绝人寰的课,彻底扭转了他的人生,颠覆了他的信仰,促使他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路走。

现在他走在这条路上如脚踩钢丝,一个不慎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但事实告诉他,是值得的。

章州百姓的安宁是值得的,暗处里还有那么一群看不见的人正在悄悄靠了过来,他们一点点汇聚,直到某天把大燕腐朽的血液重新更换。

梁王他们在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到了希望,愿意把赌注下到他身上,就如同当初期望太子能立起来那样,给大燕带来新生。

不过父子反目这个话题到底太敏感,他们没再多问,王简也不想多说。

晚一些时候曹复香才带着《盐利》一书来了,三人打完了一局暂停。

王简接过那本蓝皮书籍,认真地翻阅起来,看到一半时,他冷不防问道:“当初先帝在时,皇叔为何不把这提案给他?”

梁王不痛快道:“还不是因为太子,先帝多疑,性情捉摸不定,忌讳我与太子走得太近,后来我两兄弟闹翻了也是因为太子。”

王简赞道:“盐利的提案极好,是利国之策,利于国家财政税收。”

曹复香:“铁矿同理。”又道,“这些东西都是战略储备资源,国家应该把它牢牢掌控在手中,而不是像目前那样放出去开采。”

王简笑了笑,“这可是肥差,我父亲是不会放过的。”

周项文自嘲道:“想不到有一天我们也会落到求对家做事的地步,且还是利国之事。”

王简:“周老前辈此话差矣,咱们都是赵家的长工,我父亲同理,就算他有心思,目前也是赵家的家奴。你们的盐利,利的是国家,而非个人,他再大的本事也不过是油缸里的一只老鼠,只有把他喂饱了,油缸才会满。”

这比喻把三人逗笑了,用词非常精准,也贴切。

梁王道:“若你家老子能把盐利做成官盐,也是大功一件。”

王简客观道:“我父亲虽然心思歪了些,但做事还是有几分本事的,要不然你们当年也不会成为他的手下败将。”

三人难得的没有反驳,他们毕竟曾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王家能把幼子赵章扶持上位,可见本事。

不过暗搓搓挖墙脚的滋味还挺爽,当初卫国公挖他们的墙脚把太子拉下马来,现在他们又偷偷挖他的墙脚用他儿子拉老子下马,一报还一报。

当天晚上王简很晚才睡,他坐在书房里把盐利看了许多遍,有些地方他认为有漏洞的,又逐一做记录重新添补上,直到彻底吃透整个运作体系,已经是子夜时分。

翌日王简进了趟宫,把《盐利》一书拿给赵章看。他到底太年轻,很多都看得稀里糊涂,只隐隐知道个大概。

私盐变官盐能利国家。

“舅舅这书是从哪儿得来的?”

王简倒也没有隐瞒,答道:“你皇叔那儿得来的,当初他们原本是要让你大哥去做,结果他不成器垮了台,现在轮到你去做。”

赵章合上书本,微微皱眉道:“这个真的管用吗?”

王简笑道:“自然管用了,陛下稍稍动动脑子就能明白,收税和自己垄断贩卖的区别。”又道,“若做成官盐,将是一笔不小的财政税收,铜铁矿场亦是一样。”

赵章仔细思索了阵儿,问道:“可是这事要谁才能去做,想要改变以往的安稳是挺麻烦的。”

王简不答反问:“你觉得目前谁的本事最大?”

赵章想也不想就答道:“自然是外祖的势力最大了。”

王简:“那这肥差就让他去做好了。”顿了顿,“肥水不流外人田,臣会跟他说这事,到时候他来请命,你应允便是。”

赵章有些迟疑,“外祖啊?”

“嗯。”

“若是他揽下这桩事,指不定又像章州那样捞油水进自家腰包。”

“你若让瑞王和端王去做,还不是一样捞油水。”

“……”

“把你外祖得罪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

“陛下听臣的,让你外祖去做,上回夺了他的章州,这回给他个枣哄哄,勿要让他察觉到你的心思,明白吗?”

“倘若又养出一帮偷油鼠来……”

“贪官嘛,以后杀了就是,但立起来的制度和运营体系在那里,换一批人套进去,就什么都干净了。”又道,“方才陛下也说过,这事有一定的难度,你既然想让人去办事,哪能不给点油水让人家捞呢?”

赵章看了他许久,才忍不住道:“舅舅你好坏啊。”

王简斜睨他道:“瞎说,陛下向臣哭穷,臣找来了捞钱的法子,怎么就坏了?”

赵章把《盐利》给他,暗搓搓道:“我就喜欢舅舅坏极的样子。”

王简接过书本,做了一个要打他的动作,他笑着躲开了。

傍晚下值回去,王简到芳草阁蹭饭,不想自家老爹也在。

自从二房乔氏变得力大无穷卫国公吃了她的亏后,去凌秋阁的次数愈发少了,生怕下回一个不慎是断腿。

见他在这儿,王简倒也不意外,同他行了一礼。

卫国公看了他一眼,说道:“昨儿又去了兰香馆?”

王简点头,“是去了一趟。”

卫国公皱眉,“梁王老儿一把年纪了还不正经,莫要把你带坏了。”

王简看向郭婆子,她把闲杂人等遣退下去,厢房里只留了姚氏在场,她给父子盛汤布菜,王简道:“阿娘我自己来。”

姚氏心疼道:“三郎瘦了不少。”

王简没有答话,上回被秦三娘吃胖了,他费了心思才克制下来,可不能这么胡吃海塞。

卫国公也道:“是清减不少。”

王简:“父亲的手腕可好些了?”

卫国公:“小伤,不碍事。”

王简拿汤匙尝了一口乳鸽汤,说道:“昨儿我在梁王那里倒讨来了一样好东西,那原本是他们给废太子的。”

卫国公看了他一眼,“何物?”

王简:“前两日陛下冲我诉苦,说国库亏空穷得叮当响,我朝梁王老儿发牢骚,倒是哄来了一件利国之策——把目前的私盐变成官盐,以国家垄断的方式售卖,以此来增加税收。”

听到这话,卫国公微微蹙眉。

王简继续道:“这一策略原本是他们那群人给太子留着的,结果太子垮台了,我细细一琢磨,好像是个不错的策略,便哄了过来。”

卫国公若有所思,“把私盐变官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