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李冬没有时间多想，只好先前往那黑暗大法师施法的祭坛。

路上倒是并没有什么变数，虽然赫李冬一直警惕着四周有没有敌人——沙漠总是波澜起伏，就像是巍峨的群山，叫人看不清高耸的山峦之后到底有什么。

但在风暴过后，或许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再看加索，他倒是一副难得的悠闲模样，就像是非常有把握不会有敌人出现在这片区域一样。

“加索。”

“嗯？干什么？”加索抬起头来。

“我们两也算是萍水相逢，兄弟一场，假如有一天，我威胁到了你的国家，你曾经的朋友，你会反叛我么？”

“首先，我再重复一次，我从不背叛。”加索语气坚定的道。“其次，如果你威胁到了我的国家，那我必然会捍卫我的国家——我效忠于我的国家，并不效忠于你。”

“可你的国家为你带来了什么呢？”赫李冬笑了，笑中满是苦涩的意味，这倒不是因为加索的回答，而是因为加索的固执让他想到了自己。在西京的时候，自己不也是这样么？忠于自己，忠于正直，却无奈的败在了众叛亲离之下。

为什么众叛亲离？答案很简单——因为他所忠诚的这一切，在适当的时候，在很好的时机，将他出卖了。

而加索却又回答他会捍卫自己的国家，会忠于国家，又怎么能不让他有所联想呢？

加索摇了摇头：“不，我的国家什么也没给我带来。但这是我要捍卫的东西。”

“捍卫哈纳克王国？还是捍卫你的朋友？抑或是说，‘家园’这两个字还烙印在你的心里？”因为心头的苦涩，赫李冬说的话几乎是不经意的带上了几分尖酸刻薄的味道。

加索轻笑一声，眼中精光爆射：“捍卫，我的荣耀。”

这句话非常简单，却又充满了力度，充满了斩钉截铁的味道。仅仅只是说出这句话，加索都有一种精神振奋的感觉——就好像自己还是原先的加索，还是哈纳克王国的忠实卫士。

加索看了看手中的寒光，那寒光双匕之上闪耀的，是曾经……身为兽人战将的荣耀。

赫李冬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好吧……不过，只有你一个人固执的守护着荣耀，守护着那个将你出卖的城市，你不会感到愤懑么？难道你不会想让其他人和你一起守护这份荣耀？”

加索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屑回答赫李冬的问题：“别想着强求一个人为社会做奉献——你何不想想社会又为他做了什么？”

赫李冬张了张嘴，却是无言以对。

隔得很远，赫李冬就已经看到那黑暗大法师用作施法的祭坛了。漫长的岁月并没有让风沙掩埋那黑暗的祭坛，反而令其更加显眼——因为四面八方都有祭品的尸骨，无法被风带走，所以在那黄沙遍天之下，竟是被黄沙掩埋，成了天然的坟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