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炀默数着时间,倒计时路程还有多少结束。可每一秒对他来说,都度日如年。

直到疼痛都变成一种麻木的钝痛,司炀终于听到先生说,“地方到了。大少,您可以摘下蒙眼的布了。”

“知道了。”司炀抬手到脑后想要把布条解开,可第一下却没有成功,直到第二下才成功把布条拆了,拿在手里,垂在身侧。

他是缓了几秒钟才找回身体的控制权下车,但脸色已经白到几乎透明。

幸好他前一阵子从医院出来,在赶上喻铮父母的事儿,别人也不会往其他方面多想。

可喻铮却盯着司炀看了好久。他就坐在司炀身边,即便司炀惯于演戏,他也能发现一些细枝末节的变化。

例如司炀极力控制的颤抖,例如司炀被冷汗打湿的后背,例如他摘下的那根布条上,隐约的潮湿。

喻铮突然想起,之前舅舅来喻家前那晚,自己在大厅等司炀。因为时间晚了就叫人关了灯。当时司炀进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把灯打开”。

有意思。喻铮收回盯着司炀的眼神,若有所思。

迁坟后半场的流程非常顺利。可即便如此,整个弄完,也已经是晚上八点。

司炀少有的跟回了喻氏老宅。

细说起来,倒也并不稀奇。一个是按照规矩,司炀总要回去把收尾的事儿做完,另外一个,今天是喻铮的生日,就算是面子工程,他也得留下。

况且今天过后,喻铮满了十八,有些权利场上的变故也要早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