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与玫瑰(2 / 2)
作品:《神降(全息)》——已然十一点59分了。
“滴答,滴答。”
秒针一格一格地旋转,那滴答的声响仿佛叩在每个人的心脏上,所有人的心都高高悬起,屏息等待,秒针终于走到了最后一格,象征着血腥的午夜钟声幽幽敲响。
“咚——啊啊啊!”
在钟声的余韵里,一道高亢沙哑的女声凭空出现,那声音犹如被撕裂的锦缎一般刺耳干裂,幽怨凄厉,以一种奇怪的腔调重复着某首歌谣。
尤荣伊缓慢地转身看向窗外,窗外的花园正中,立着一个身材高大细瘦的人影,她戴着一顶斜长扁圆花蕾帽,穿着收束膨大的黑色礼裙,脸在帽子的阴影下看不清楚。
从尤荣伊所在的窗户二楼看去,身材仿佛有两米高,细瘦得不像话,头又出奇的大,顶着那顶花蕾帽,仿佛是一个等比例放大的玫瑰花苞。
在尤荣伊看到这个女人的一瞬间,他的呼吸不受控制的急促了起来,脸上血色渐失,一种奇特的眩晕涌了上来,他扶住床边,摇晃了好几下,堪堪才稳住。
这女人微张开自己的大口,将嘴角裂开到后脑勺,露出一口尖白细密牙齿的嘴,哼笑着轻声吟唱:
“一个冬日的夜晚里,在这静谧的花园里,有只东方的夜莺,将要对着玫瑰歌唱。”
在这首歌谣落下的那一瞬,尤荣伊面前的大门凭空打开,冬夜凄厉的冷风不断灌入,尤荣伊仿佛不受控制地张开了喉咙,发出一种和那个女主人腔调一致的声音,和着女主人的歌谣继续往下唱了起来!
“夜莺对着玫瑰歌唱,他唱着亲爱的玫瑰啊,你在什么地方。”
尤荣伊声音落下的一瞬间,他狠咬一下舌头,鲜血涌出,疯狂摇头恢复神志,抬头看到大敞开的门,他脸色暗沉下去,暗道一声不好。
“吱呀——!”
沉重的工艺漆门被一只苍白发皱的手幽幽推开,这只手散发着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味道,皮肤发皱溃烂,仿佛在防腐剂里面泡了好几年。
从这只手往上看去,是穿着一身华丽夸张歌剧服饰的一具身体,赫然就是之前在走廊的油画里看到过的歌剧团演员死前的穿着。
而为什么说是身体呢?
尤荣伊动作极其极其细微地往后退了一步,他缓慢地抬眸,看向这个摇摇晃晃摸进自己房间的“身体”上的头颅。
——那是一个巨大的鸟的头颅,被硬生生地用麻布线缝在了人的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