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一(2 / 4)

作品:《[鬼灭之刃]未婚夫总是在无能狂怒

我在那家咖啡馆成为了一名应侍生,一待就是五年。

在这期间,年号由明治改为大正,日新月异的东京每一天都在不断涌入从西方而来的新事物,咖啡馆也正是这新兴潮流的一部分。

经常拜访咖啡厅的有附近的大学生,各种商界人士,还有一些小有名气的文人作家。

我的工作很简单,煮咖啡这种比较复杂的工序并不会交给应侍生去做,我主要负责记录点餐和端茶递水,在冬天或夏天的时候为进门的客人递上温度适宜的毛巾。

稀薄的日光透过窗帘漏进来,看外面的天色,今天下午似乎可能会下雨。

来到咖啡馆时,木地板光洁的大厅有些空荡,留声机唱着异国悠远的歌谣,清丽的女声像丝绸一样在氤氲着苦涩香气的空气中飘荡。

我在和服外面套上围裙,和我同为应侍生的女性有些不好意思地凑过来,问我可不可以今晚替她代班。

她的脸颊染着微微的红晕,轻轻闪躲的眼神含着期待,幸福的味道从眼角眉梢流露出来,连外面阴雨连绵的天气都似乎不再晦暗。

我说,好。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似乎都一个样。她笑嘻嘻地跟我道了声谢,末了还不忘八卦一句:

“阿朝没有心上人吗?”

我慢慢系好围裙。

“没有。”

“诶——”她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为什么?”

自由恋爱还是一个新概念。在浅草工作的女性大多来自外地,没有家族的各种束缚,也没有早早订好的婚约,在恋爱方面要自由得多。

大概是附近红灯区的影响,浅草的女性名声都不太好,社会也不太看得起在咖啡馆工作的侍女。

但是我喜欢这份工作,也喜欢滴漏式的咖啡悠长的苦涩香气。社会的眼光与我无关,那种东西反正过了几十年又是另一副模样。

“没有为什么,太麻烦了。”

“可我看松本先生他……”

“工作的时候可别分心了,春子。”

“……都说了多少次了,我的名字是洋子!”

下午两点,在银行工作的松本先生准时踏入咖啡馆。

他总是西装革履地出现在门口,好像刚刚从鹿鸣馆赴宴归来,等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那价值不菲的行头上,这才朝我微微颔首,由我将他引到窗边视野最好的位置上。

他今天换了袖扣。点餐期间,他调整了好几次袖子的长度,让雕花的金属袖口更好地展现在咖啡馆微黯的灯光底下。

“先生,您是手酸了吗?”

我露出应侍生的职业笑容,亲切地出声询问。

洋子在我背后发出同情的笑声,她很快就捂住了自己的嘴,转身继续擦她的桌子。

那张可怜的实木桌子,再被她那么擦下去,估计木头的纹理都要被擦没了。

松本先生露出有些局促的表情,他轻咳一声:

“不,我没事。”

咖啡馆下午的时间总是走得缓慢悠闲,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窗沿,好像一首异国的钢琴曲。

松本先生喝完咖啡,看完今天的报纸,又将昨天还未撤下的报纸看了一遍。但银行的工作还等着他去处理,他不得不带着遗憾站起来,慢吞吞地拿出雨伞,理了理领口,这才走向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