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又道:“同乐馆可是达官显要最爱去的地方,别说刻意结党营私了,就算是无意中,都能探得不少消息吧?”

梁婠对上他的视线:“如此一想,你俩确实挺像,都挺善于伪装,你可别忘了,你以前——”

见高潜沉沉盯着她,梁婠改了口,只道:“总之,桑蝉能跟着高浥那么久,绝不可能只靠一个简单的美色。”

忽而一顿,道:“不如这次,你故技重施,设个宴,将高浥骗进宫,借着醉酒,把他——”

梁婠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高潜低低笑出了声。

梁婠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回想起来,他当初就算借着酒劲杀人,那也不是真的想杀谁就能杀谁。

朝堂之上的关系,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能杀的都是无足轻重的。

倘若真能肆意斩杀朝臣,又何至于处处受制于人、权力被瓜分?

不管前世,还是那年的千秋节,之所以狠下杀手,除了恐惧、发泄、自保,想必也是为了造势、震慑人心。

暴君……

“哎,我说这支钗怎么卖的?”

忽然,一道尖锐的声音将她飘远的思绪拽了回来。

是个吊梢眼、高颧骨的中年妇人。

梁婠刚抬眼看过去,就听得身侧冷冰冰的一声,斩钉截铁。

“不卖。”

梁婠偏头看一眼高潜,这人当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高潜连头都没抬,正眼都不给妇人一个。

谁家生意是这样做的?

梁婠悄悄推了一下高潜,他们不能引人注意。

妇人倒吸气:“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