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呢?”夜北承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霜儿跪在坟墓前,捻起袖角细细擦了擦墓碑上的灰尘。

其实,说是墓碑,不如说是三块腐化的木桩。

林霜儿家里穷,下葬时,她请人刻墓碑的钱都没有,还是王铁牛仗义,砍了几块坚实耐腐的木头给她雕刻了几块碑文。

夜北承蹲下身,与她一起往铜盆里烧着纸钱。

林霜儿声音很淡,像是在述说别人的故事:“还能怎么办呢?乞讨不行,哥哥就带着我上山挖野菜,不过闹饥荒那年,后山的野草也挖完了,我们就挖草根,割树皮,总算是苟且活下来了。”

“后来饥荒过去,日子渐渐好了起来,哥哥力气比我大,便去了镇上员外家做长工,谁知,那员外也是个坏人,他看我哥哥无依无靠,便威胁我哥哥将我卖给他做小老婆,我哥哥不依,毕竟那年我不过才十一岁。”

夜北承手指一寸寸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