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香低头，亲了他的额头。

“妈妈一开始以为委屈能求全，事实上，委屈求不了全。”

赵麟这一次听懂了，点了点头。

谭香继续道：“你跟着妈妈受苦，是妈妈无能，妈妈的画卖不掉，也不会别的，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走出这个门，没办法养活你。”

“所以，妈妈决定带你去见你爸爸，你愿意跟妈妈一起去吗？”

谭香低头看着快要和她差不多高的儿子，她不是非要带走他，只要他不愿意，她就一个人走。

赵麟笃定道：“我愿意。”

谭香抱住了赵麟。

就在这时，赵德华急匆匆地跑上来，看见站在露台边缘的母子，吓得大吼一声：“你们干什么？”

谭香喊道：“别过来，你敢靠近一步，我跳下去。”

赵德华猛地收住脚步，“香香，你别吓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别做傻事。”

“我原本是想着忍一忍，孩子就长大了，我也就没有牵挂了，九泉之下见到你大哥，也好给他交代。”

“但是你却让我忍无可忍，你做了那样枉为人伦的事情不说，你还满世界宣扬，在别的男人面前那样侮辱我……”

“我在床上的表现有多好？滋味有多销魂？你现在说给我听听。”

谭香很冷静，冷静得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幽灵。

顶楼上，风很大，吹得她裙子啪啪响。

叫赵德华看得心惊胆战，他双膝跪下。

“香香，我错了，我对天发誓，若是以后再在别人面前说你一个字，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言毕，他就疯狂地扇自己耳光。

“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该打……求求你快过来，那边风大，我怕你被吹下去了。”

这个女人是他的命，她没了，他怎么活下去啊！

谭香摇头，“我不想活了，你大哥死了那一刻，我就不想活了，以后我们阴阳两隔，永不相见。”

“香香，你不考虑你自己，你想想赵麟，他才十一岁，你死了他怎么办？”

赵德华试着跪着慢慢靠近。

谭香没有阻止，只是笑着说：“所以，我决定带他一起走。”

她把赵麟死死地抱在怀里，身体往后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