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

冬藏一身黑衣,落在时煜面前,“爷,太子果然派了人刺杀余老大人,蓝前辈已亲自护送余老大人入宫。”

“可有发现旁的人?”时煜从书案前抬眸。

冬藏回道,“属下在暗处留意,不曾发现其他可疑人,想来誉王妃身后之人,也没想到太子会出刺杀余老大人这样蠢笨的招数。”

也就他家主子了解太子,才会提前有所安排。

时煜摇头,“徐詹事是太子亲信,他对太子的了解不会比本王少,而他了解的定会悉数告知背后之人。”

只不知,那人为何没派人阻拦太子的刺杀。

此时,有黑衣暗卫出现,将宫里头的事如实回禀。

冬藏不解,“太后发落太子身边的人,显然就是对太子动了怒,往日,太后疼太子疼得跟眼珠子似的,今日怎会这般做?”

时煜静眸不语,片刻后,“继续盯着王春嬷嬷,本王也该进宫为王妃讨个说法了。”

时煜将太后堵回了慈宁宫。

余良志和王刚正顺利辨别信件,两人皆得出结论,字迹并非造假。

太子额上冷汗连连,他派了人去找太后,如今宫外的人都到了,身居皇宫的太后却没到。

是不是祖母不想管他了,想到这个可能,他心里一片慌乱。

嘴上却依旧否认,“父皇,儿臣真的冤枉,不曾写过那样的信。”

皇帝看着这样的儿子,眸色暗沉。

先帝立下规矩,未来储君立嫡立长,先前他觉得这样可以一定程度上避免皇子之争,可如今,他却有些怀疑先帝的决策是否正确。

这样的太子,将来做了君主,如何治理好大魏。

且,刚冯若宝在他耳边私语,余良志进宫的路上,被人刺杀,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那些刺客是太子派出去的。

没了皇后和谢家的遮掩,他越发察觉太子的愚蠢。

“陛下,此信余老大人和王大人皆已认证,它出自太子之手。”

杜学义的话打断了皇帝的思绪,他继续道,“信中表明太子派暗卫跟踪护国军,说明护国军被困黄沙岭一事,他心知肚明。

却冷眼看着北陵入境大魏,冷眼看着护国军身陷囹圄,不上报朝廷,置江山安危不顾,视大魏将士性命如草芥。

他去信废后,告知废后护国将军行踪,让废后得以阻止燕青调兵,害死两万护国儿郎,实在不配为一国储君。

臣恳请陛下废除太子,按大魏律为两万护国军偿命。”

此话一出,满堂寂静。

而后是太子暴怒的声音,“杜学义,你妹妹是自己下的水,也被及时救上来,并无大碍,你为何要这般追着本宫不放。”

杜学义不理会他,脱下头上官帽,“陛下,臣与太子并无私怨,臣自小得护国将军一手教导,卫将军更是数次救臣性命。

惨死的那两万护国军都是臣的兄弟,不能为他们讨个公道,臣无颜苟活,陛下,他们也是陛下的子民,请陛下给他们一个公道。”

“臣也恳请陛下,给那两万护国儿郎和护国将军一个公道。”龚明诚亦跪到了杜学义身边。

皇帝一双冰冷黑目,凝视两人良久,最终转向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