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周氏这下瓜子也磕不香了,满脑子都是那银子,恨不得回到一年前,厚着脸皮怎么也买上几股。

更有那原本买了份子又卖了的,犹如哑巴吃了黄连,苦处没处说,耷拉个脸,心口犹如吞了个刷锅水冻成的冰块似的。

“能怨谁呢?谁叫你不能再等等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老话真是说对了。”那手里有份子的说道。

大多的人坐不住,都找到周里尹,看看现在还能不能在买几股了。

“想买可以,那得有人卖你啊。”周里尹说。

可是现在人人分了钱,谁愿意将手里聚宝盆卖出去啊?真是悔之晚矣。

本来买了一份股又卖了,又重新买回来的张冲,将分得的五两二钱银子装进厚厚的荷包里,扎得紧紧的,脸上的笑就没消失过。

忽然之前卖他股份的张大脚,捏着三两银子走过来,拉着他道:

“阿冲啊,我跟你商量个事,你看我家儿子马上要娶媳妇,手里没银子,我那一份股你还给我怎么样?我这三两银子给你,你那五两二钱银子给我,明年分了红,我再把这一份股给你,说话算话!”

“噫!”张冲将荷包紧紧搂在怀里,瞥他一眼,“我虽然笨,又不是傻子,你三两银子换我五两银子,你当我冤大头吗?”

张大脚继续道:“我明年再分一次红,这份子就给你了,以后分红都是你的。”

张冲说:“我不给你,明年分红不就是我的了吗?后年大后年还分红,还都是我的,我干嘛给你?”

张大脚心说,这小子还不傻嘞,这可咋弄?他一瞪眼,说:

“当初我不卖给你,你哪能分到银子?那本来是我的银子!”

“那你卖了就是卖了,不能反悔的。”张冲要走,张大脚和他争执起来,非要跟他换银子。

两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周围人看得直笑,纯纯当大过年的看猴戏了。

正闹着,周里尹出来了,一声喝,宋安邦带着几个巡逻队的人上前将人拉开。

“大脚,你股份卖了就是卖了,没得再来纠缠的,你再胡闹,我就报官了。”周里尹教训道。

三叔公发话,张大脚也不敢再闹了,气得抹着眼泪直哭。

闹一场,各家各户都回家去了。周里尹将白建章宋安邦叫进来,说:

“看刚才闹的那样子,我估计以后这样事还不少。这一年多来,巡逻队干得不错,我想着,要不再多招点人,平时管管村里治安,以后谁也不敢随便打架了。”

白建章点点头,宋安邦直接拍着胸脯:“三叔公,这事包在我身上。村里好小伙子多的是,我再招个十几二十个,以后土匪也不敢来咱们村。”

正说着,张大脚媳妇走了进来,笑吟吟对白建章说:

“白家兄弟,给你道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