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花颜卫辞青 / 章节正文阅读

第170章 哄他哄他还是哄他(2 / 2)

作品:《花颜卫辞青

卫辞青像是未曾想到这个答案,片刻之后又淡定地挑了挑眉,又像是意料之中,也不知是她这个回答让他想到了什么,神色竟然罕见地柔和下来,朝着她点了点指尖,“过来。”

花颜闻言,顺从地迎合过去,方才靠近,便感受到他俯身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也不说话,只是那样直勾勾的盯着花颜水润饱满的红唇,像是在等着她说话。

花颜私心里猜了猜,只能往自己有把握的方向去想,对着他那双漆冷的眼眸张了张嘴,鼓起勇气道:“奴婢并未对公子不忠。”

实际上花颜这番话说出来自己都是没有底气的,一则她本就不是大公子这苍梧院中的丫鬟,而是被分到了二公子听雨轩中的,纵使抛开通房丫鬟这个身份不提,若当真论起忠与不忠,也只能是她对二公子。

如今却是说到对大公子了。

但此时她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花颜说完后,便瞧见了大公子淡定又了然的挑了挑眉,见他神色舒缓了些许,心中这才多了几分笃定和底气。

她又道:“公子莫要担心,奴婢未曾和二公子有什么不该有的肌肤之亲,只是日常伺候二公子用膳吃药罢了。若是公子不信,大可以叫行之侍卫和朔风侍卫去查。且今日发生了一桩意想不到的祸事,二公子对奴婢的态度也是今日才有所转变,是还来不及做什么的,公子可能放心了?”

若说是从前与卫辞青刚刚遇见,花颜还弄不准要如何讨他的欢心,那如今经过了这些时日的相处,她对如何哄大公子已经是心中有底。

其实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大公子吃软不吃硬,每每动了怒气傲娇起来的模样就仿佛是一只亮着獠牙的巨大狸奴,眸中全然是不屑和傲娇。

只需要顺毛捋便可,只是谨记万万不能捋到不该捋的地方,否则便不是哄,而是催命符。

显然花颜这一番真诚发言让卫辞青颇为受用,听着花颜说话的神色,都柔和了起来,指尖敲着扶手的动作也变得舒缓,像是在等着花颜继续说。

“从前二公子对于奴婢心有芥蒂,眼中心中也只看得见红豆,莫说是肌肤之亲,只说是唤奴婢进佛堂,事后都是极少数。如今奴婢虽然机缘巧合之下被二公子撞见带回了丞相府,当二公子心中对于奴婢左不过也就是一点点的愧疚之情罢了,如何能够当得真?”花颜看着卫辞青脸上的神色,不断观察着,说话时神色很是谨慎。

“哦?你又不是卫昼然,你如何能知道他对你只是心有愧疚?况且如今他知晓了你的身份,就是他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朱家小姐,他为了你到了如今也不曾娶亲,更是心灰意冷地进入了佛堂。从前对于旁人的宠爱,也只是因为她们有幸能与你生的有几分相似,你要本相如何相信你方才所说?”卫辞青慢条斯理地说着,明明说着质问的话语,可指尖敲击扶手的动作却依旧是不紧不慢,瞧着倒让人觉得他心情似乎还不错。

花颜哪里不知道,大公子这口口声声看着是在为二公子说话,但实际上句句都是挖苦二公子,也句句都是对她的试探。

花颜伸手扯上卫辞青的衣袖,抬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卫辞青,语气很是认真,像是再同他说什么天大的事情一般。

“既然大公子要求奴婢坦诚相待,奴婢也斗胆不再和公子遮掩。奴婢不相信二公子的情意,更不相信二公子对奴婢心心念念了十几年。”花颜认真又严肃道,随即像是生怕卫辞青又说出不信,索性反问他:

“奴婢只想问,若是此事换成了大公子,大公子十几年前曾被人救了性命,公子便对那女子一见钟情,一时心中只有她,更是心心念念得紧。如此情况之下,大公子既对那女子有情意又说是非她不可,又知晓她身在何处,家在何方,是何身世,乃是清白的官家小姐,大公子又当如何?”

若是这种情况…他又当如何?

卫辞青难得被小丫鬟反问得心生迟疑,侧首撑着头看着花颜,像是在看着她,又像是在思索她的问题。

花颜却越说越激动,不等卫辞青给出自己的回答,便抢先道:“但凡是个正经人家的公子,当真是瞧上了哪位官家小姐,若是适龄适配,首当其冲,怕是要让了家中长辈去请媒人上门提亲吧?奴婢今年十八,已经是及笄的第四个年头了,倘若当真按照二公子所说对奴婢情意深重,那为何直到去岁奴婢家道中落之前,都未曾有来自卫府的媒人前来提亲?而不是嘴中说着非奴婢不可,却没有半分的行动。

再者说,二公子非但未曾提亲,更是大肆搜罗与奴婢长得相似的女子,既然如此为何不向奴婢本人提亲,而是要宠幸那些只是同奴婢生得相似的姑娘?难道这便是二公子嘴中口口声声所说的深情厚意?无非便是二公子心中真的有奴婢,但瞧不上奴婢父亲的七品官,嫌弃七品小官家的小姐配不上世代簪缨的卫府公子。要么便就是二公子对奴婢的情意不真,公子说是与不是?”

说完,花颜更是起身靠近了卫辞青,像是迫切想要得到他的回答和认可。

谁知两人就这样平静地对视了片刻之后,景国最年轻的丞相,文官之首,卫太师的大公子卫辞青薄唇轻掀,吐出了一句让花颜实在是意想不到的回答。

他看着花颜道:“本相未曾经历过,无法代入其中给出假设性的答案,况且本相从未对旁人有过那样的情意。”

他未曾对人一见钟情,也未曾对人心心念念,更不曾对人生出几分情意,所以他并不知晓,若是他面临花颜话中的境地,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甚至,他对情爱从来未曾明了,见过无数人的人性与情爱,偏生自己就是未曾感知过丝毫,所以他不懂。

且一向他处事,都会将和自己有关的一切情意抛诸脑后,在他心里所谓情爱只不过是会极大影响判断,造成犹豫不决的废品罢了。

说着,卫辞青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不过他四处搜罗影子,妄图以萤火假冒日月之辉,着实是愚不可及的懦夫之举。”

花颜方才说的气势汹汹,大有在大公子面前吐槽二公子的意思,毕竟她心里也清楚,这些吐槽和怀疑二公子的话,说给谁听都有可能会被暗害,唯独对大公子说,绝对不会有被二公子知晓的风险。

但此时的的确确是被大公子一本正经且严肃凝重的回答噎住了。

花颜无奈地张了张嘴,最后也只对着大公子说出了一句总结性的话语,用来哄眼前这位大佛开心:“反正不管大公子如何想,如何怀疑。二公子对于奴婢的情意不真,奴婢也不信那些情意。很不会为了那些虚无缥缈且无实证的情意而辜负大公子的信任。”

听见花颜的话,卫辞青像是总算被她哄的情绪好了起来,支着头,一只手轻抚上她鬓边的秀发,仿佛是什么让他爱不释手的玩物般,沉声问:“四年前及笄,你说未曾等到卫府的媒人上门提亲,意思是有别家媒人上门了?”

花颜被他问的一愣,是没想到大公子竟然会因为自己虚无缥缈的一句话而联想到这一层,顿时便又有些心虚起来。

虽说父亲是京城县令,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官,但再怎么说也是天子脚下,京城的县令,官职虽低职责与权利却大。

许多底蕴十足,世代簪缨的高门大户虽然是有些瞧不上朱家,瞧不上七品小官家的小姐。

但是这京城有的可不知是世间子弟,更有白手起家,布衣出身的官员。

加上花颜从小便被教导得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管家之事更是从小学起,相貌与身段又是生的一绝,加上她的性子柔和娴静,还没及笄之前,便有几位与母亲父亲来往甚为密切的人家瞧上了她。

等到她及笄之后,虽然不至于说是前来提亲的人踩碎了她朱家门槛,但也算是见过这京城中不少媒婆了。

只是骤然被大公子这样一问,花颜反而不知道怎么回答为好,她抿唇想了想片刻,才试探道:“公子这是吃味了?”

她其实并不敢想能让公子吃味,毕竟公子对于她的情意,恐怕还是当做玩物,习惯和合适更多,占有欲作祟,未曾有旁的情意。

加上方才大公子所说,花颜便更加不敢胡思乱想,让自己心生妄念。

她故意这样说,便是想将这个话题早些遮掩过去。

卫辞青一听,随即重重环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按进了怀中,勾唇笑得讥诮又不屑,“本相为何会吃你一个小小丫鬟的味?!本相只是想要确认,我的东西有没有被旁人染指。”

纵使心中有所准备,真的听见这句话,花颜心上却还是忍不住泛起密密麻麻的酸疼,好在她反应够快,很快掩盖下心中所有情绪,扬起头看向大公子,莞尔一笑道:“公子放心,奴婢未曾做出任何不忠之事,公子的东西,依旧是公子的。”

“那便最好。”卫辞青眸光沉沉,眼神幽深而晦暗,直勾勾地盯着花颜水润饱满的红唇,像是粘在了她的红唇上,丝毫都不能移开般,“本相喜欢你的听话。”

不知怎么,明明他在说喜欢她的听话,花颜却只觉得心中疼得更加明显,她兀自垂眸,遮掩住脸上和眸中的失落与酸涩,轻声应:“公子喜欢奴婢听话,奴婢自然会听话。”

说着,抱着自己的大公子不知为何呼吸重了些,像是看见了什么,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便听见头顶上传来大公子低沉低哑的嗓音——

“抬起头来。”

花颜顺从地抬头,下一刻红唇便被他吻住。

他仍旧汹涌又强势,花颜含着酸涩同他接吻,似乎好像连他的吻都变得酸涩起来。

吻着吻着,她便到了大公子的怀中。

再吻着,大公子便起身将花颜整个人打横抱起,最后抱着她滚在床榻之上。

柔软的被褥骤然拉回了花颜浑浑噩噩的理智,她想起大公子的身子,忙伸手推搡着他,支支吾吾道:“公子,不可…”

卫辞青这才饶过她,欲求不满地盯着她越发鲜红的唇,意犹未尽地对上她湿漉漉的眸子,眸光幽幽:“怎么,当真来了月事?”

花颜不敢骗他,摇头道:“没有,只是公子的身子…这样劳累,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谁知,听见花颜的话,卫辞青像是颇为惊讶地挑了挑眉,一脸正色地反问:“本相何时说要动你了?”

不动!当真不动?那不轻举妄动,他抱得那样紧做什么?咬得那样用力做什么?花颜原本十分有底气,谁知一触及他正经凉薄的目光,顿时所有的话便噎在了嘴边,死活都没办法再说出来。

见花颜俏脸憋的通红都未曾挤出一句话,卫辞青也并未再将她如何。

良久,花颜便整个人被大公子拥进怀中,两个人就那样合衣抱着,她想要提醒公子更衣再歇下,刚一动便被他搂得更紧了些。

低沉沙哑的嗓音从她头顶而来,“听话,让本相抱着睡。”

许是这些日子实在是耗费了公子不少心力和精力,不仅要一个人负责春闱科举的所有决策,连细节也是要亲力亲为地一一把关。

与此同时,还要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心力来为皇上布局,好不容易休息两日,结果一醒来没休息多久便直奔贡院,日日都忙到脚不沾地,如今好不容易忙完了,总算是能够松懈下来。

许是卫辞青是真的乏了,又许是卫辞青抱着花颜当真觉得轻快了不少,甚至连外衫都未曾脱下,抱着花颜合衣便睡着了。

听着头上传来的平稳呼吸声,花颜整个人都被他拢在了怀中,鼻尖是她熟悉又不排斥的冷竹香,花颜也闭上了双眸,放松精神在大公子的怀中渐渐睡了过去。

抱着她。

让冷竹香驱散她身上所有残留的檀香。

花颜在睡梦之中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