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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祖宅议事(3 / 5)

作品:《巫风

七口大鼎虚影震荡,刑天鲤看到了一片朦胧的五彩光影,这一团炽烈的光影形如玄武,拥有极其可怕的防御力。在那玄武的背上,一尊手持斧、盾的无头身影大吼肆虐,大斧挥动之时,漫天雷火降落,无数金刀乱洒,虚空中凭空凝聚一座座千丈大小的山峰,从离地千里的高空带着刺耳的啸声狠狠砸落!

雷火降落,一朵朵蘑菇云升腾。

金刀劈下,大地撕开条条峡谷。

大山从高空狠狠坠落,方圆千百里的大地剧烈震荡,地面岩层宛如水波一样向四周一波一波的不断扩散,所过之处,山峰化为丘陵,丘陵化为盆地,盆地却又剧烈震荡,原地拔出一座座高山,随后炸成无数巨石飞溅!

只是看到《原始巫经》推衍出的这座宅子的全盛威能,刑天鲤就一阵阵的毛骨悚然!

若非末法之时,就刑天氏的这一座祖宅坐镇此处,方圆万里内,任何外敌侵入,都是死路一条——放在当今之世,就算是极西百国倾国来攻,什么万吨巨舰,什么百万大军,也不过是一个呼吸就能扫荡的蝼蚁!

“末法之世啊!”刑天鲤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

他被七口大鼎虚影释放的图影,彻底的震惊了。

这样的威能,是何等层次的?

天仙?

甚至更高?

可怜刑天鲤,前世虽然修成了天仙,但是前辈子的地球,也沦入末法。刑天鲤守着黄山地下的那半口灵眼,一点一滴的计算太初之炁的用量,好容易修成了天仙,就迫不及待的破空飞升,唯恐跑慢了一步,被彻底困死在地球。

可怜的娃儿,他从踏入道途,开始正经修炼起,除了还是一个‘炼精化气’的小道士时,兴致勃勃的演练了几次‘五雷咒’、‘掌心雷’之类的小法术,之后他再也没有施展过哪怕一次道法!

他还真搞不清楚,《原始巫经》推衍出的,刑天氏这座宅子全盛时,那等威能,究竟达到了何等层次!

一路行了四五里地,穿过了一处处巨大的殿堂,转过一座座屯兵的院落,刑天鲤终于来到了白鹮潭。

实话实说,那些古老、古拙,一块巨石都有丈许方圆的建筑,看上去安全性满满,但是居住条件嘛……

就算刑天鲤,他也不是不爱住在那等巨石建筑中的。

刑天青书也是这般。

那些巨石建筑,早就闲置了,在这风景美轮美奂的白鹮潭边,刑天青书修建了大片的亭台楼阁、精舍雅筑,更铲除了一些老树林子,种上了杆杆翠竹,更移植了大片的牡丹、芍药、茉莉、蔷薇,诸般花朵,四季俱全。

刑天鲤过来时,光着膀子,露出大片护心毛,背上、胳膊上,也是大片黑毛,好似一头老熊精的穆里玛,正坐在一处亲水平台上,大咧咧的甩着杆儿。

那一对儿熊妖、虎妖,正屁颠屁颠的,扛着两个麻袋,不断地往湖水里倒鱼食。

看他们的这架势,穆里玛在钓鱼,两个夯货在帮他打窝子。但是他们倒进去的鱼食份量有点过分,看看一旁地上的十几个空掉的麻袋,他们起码丢了五六百斤鱼食下去了。

这不是打窝子,这是来喂鱼了!

步伐略显不自然的刑天鲤走了过去,穆里玛一抬头,就看到了他。穆里玛‘哈哈’大笑,得意洋洋的拍了拍肚皮:“嘿,小子,又见面了。嘿,没想到吧?在这里,在平远堂、刑天氏的祖宅,能见到老祖宗我罢?”

一手拿着鱼竿,穆里玛一手拎起一个酒坛子,‘哧溜’就是一大口!

“哎,老祖宗我,是不愿,更不敢进这里的。平远堂,刑天氏,你们这些毛头小子不懂,那可是凶名在外啊,在我们圈子里,那叫做一个赫赫有名!”

“六百年前,天地剧变,焚族太祖,叫做玉猞猁的那个家伙从东北山林起兵,短短七年,席卷天下。哎呀呀,一路摧城拔寨,无往而不利,前朝的京城,也只是抵挡了三天,就被攻破了城门。”

“偏偏在这小小南浔镇,在这平远堂的祖宅门口,呵呵!”

穆里玛骤然哆嗦了一下,他又喝了一大口酒,喃喃道:“反正丢人现眼的是他玉猞猁,老祖宗我也不怕他丢脸,就直说了罢。一百七十万战兵,围攻一个小小南浔,被刑天氏三百族丁砍瓜切菜一般,鏖战九天九夜,被砍死了三十八万精锐!”

“那一战哪,乖乖,老祖宗我看得都是心惊胆战!”

“攻下前朝京城后,玉猞猁大封宗室、功臣,那一套册封的规矩,还都是按照咱大清的路子来的哩。结果呢,在南浔镇一战殁了三个铁帽子亲王、十二个郡王,国公、侯爷死了一百多号,啧啧,焚天城内,几乎是家家戴孝呀!”

刑天鲤眨巴着眼睛看着穆里玛。

如果不是这个老家伙,他还真不知道,平远堂刑天氏的先祖们,六百年前曾经这样风光过?

啧啧,三百族丁,硬扛一百七十万战兵?

这,这,这!

不是穆里玛说,这种东西,上哪知道去?

大玉朝的官方刊印发行的史书里,根本就没有这一段嘛!

“大夏,巫民,嘿!”穆里玛莫名感慨:“可真不是好相与的,那可真叫做一个,凶残!太忒么的凶残了!”

“所以,老祖宗我,是不愿,更不敢,轻易踏入这地滴!”

“但是呢,事急从权哪。”穆里玛得意洋洋的摸着大胡子:“外敌入侵,遍地战火,紧急危难之时,凡我华夏苗裔,都可以进入这‘平远堂’躲避。”

穆里玛得意洋洋的笑着:“嘿,这可是当年,各家始祖歃血为盟,勒石刻碑定下的规矩。所以哪,外面极西蛮夷奴婢小儿作乱,那叫做一个战火喧天哪,所以咱进来了,大摇大摆,堂而皇之的进来了……呃,你知道什么叫做‘华夏苗裔’么?”

刑天鲤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从未听说过这个词。

他的眼神很清澈,很纯净,就好像他说的是‘真真切切的大实话’,一点儿都‘没撒谎’一般。

穆里玛笑得很灿烂,他又举起了酒坛子:“哎,不知道,那就算了。嚇,你们这些小崽子,谁又知道呢?老祖宗可没工夫给你们这群小崽子上课。哎,你来干嘛来了,这是?”

巨大的殿堂。

粗糙的巨石垒成,外墙和内壁上,都用极粗犷的技艺,雕琢了大量古拙的巫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