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种颜色。

房间有两三个,但真正装饰了只有他自己睡的一间。其他的都很空,孤零零的,只有简单的床和衣柜。

不像她,复式,房间多,虽然平时睡的玩的画的也就那几间,但是客房她都会买很多东西来填满,把它们都装饰得漂漂亮亮的,还会根据风格替换,想办法把它们当成娱乐室。

“这里太空了……”

她站在一堵黑色的墙面前,拿手比了比,艺术天份上的嗅觉,总让她觉得这里可以更完美一点。

她回头去看他。

苏柏晗倚靠在玻璃门前,刷着手机,神情冷淡,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算了。

瞎操什么心。

话到嘴边,她接着溜出口问:“有打火机吗?”

他从电视旁的抽屉里拉开一个小柜子,里边闲置着好几个。他摸出一个古银色的金属盒子,扔给了她。

她将打火机拿在手上随意的掂量了一下,在黑色菱格的包里,翻出一盒万宝路。

竟然没被浸湿。

她抽出一根,上下两张唇轻轻含住,露出白色的烟棒,微低头,手指屈起夹住,另一只手一拨,盖子顺着银色的光泽弹开,许许的火苗晃过她的唇。

燃上,白色的烟雾起。

他挪开眼。

“你怎么不抽,”她吸了一口,尝到了莫吉托的凉味,心肺得到安抚,灵台畅快。

她舒服的眯起了眼,像饱食足的懒猫。

“戒了。”

“哦,”她走近,“不是说,戒烟的人闻到烟味会很难受吗?”

像为了得到验证。下一秒,她就仰起头,红唇微张,烟雾从小缝中吐出,如数渡到他脸上。

把吞云吐雾玩转得风情万种。

凉凉的,混着她口中的甜香。

薄荷双爆。

刺激着他的感官。

说不上是舒服还是难受的骚痒在皮肤表层下爬动。

“你真的不想抽吗?”她像童话里的女巫,在劝人误食毒苹果。

脸却是清纯无辜的。

“这根烟还不够度。”

是在嫌烟味不够浓呢。

苏柏晗往后退,适当的和她拉开了距离。

她也没有再步步紧逼,蹲在他旁边,自顾自抽得很开心。

玻璃门把她的样子印刻成半透明。

蹲下去,宽大的卫衣遮住了全身,白嫩的脚踝骨凸显,脚小小的。

和手上被修剪得精致的手指相比,脚趾倒讨巧许多,圆润可爱,无过多修饰,小脚趾上戴着一个银色的小环,中间一粒红宝石。

奇怪的审美。

她默默的抽,他安静的站。

两人的视线偶尔在玻璃门上交汇,也很快收走。

互不搭理。

相安无事。

跟预料相比,极为平和的一晚。

一根烟毕,烟灰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