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柏晗，”她又接着叫他，在他琥珀色的瞳仁里找到自己。脑海里不停的闪过他的样子，有还穿着校服的少年，也有站在台上接受万人敬仰的时刻。

这中间的转变，也是她缺席，遗漏的时光。

她遗憾的叹气，在他不解的下，悠悠的道：“你对我好的话，我也会一直很乖的。”

“好。”

苏柏晗笑，抬手把她拉起来，再任由她无所忌惮的玩下去，时间都要来不及了。

摸摸她的头，“先去吃早餐。”

林知粒站好，完全清醒了，捋了捋头发，心情很好的摇头，“我要化妆。”

“知知，”他提醒，“时间不够。”

林知粒抱着化妆包不撒手，随意道：“那我选化妆。”一说完，发觉触到了某位养生人士的逆鳞，她眨眨眼，蹲在他脚边，可怜楚楚的指着自己的脸，“晗晗。”

“你看，我都没有眉毛了。”

“啊，这几天老是熬夜，我都有黑眼圈了。”

“你不能只顾自己漂亮，就让我丑丑的，这是杀人诛心你知道吗。”

苏柏晗面色复杂的盯着她指着自己白玉无瑕的脸蛋自怨自艾了半响，淡淡道：“我可以借你帽子，哦，还有口罩。”

“……”

林知粒磨牙，不爽的站起来，“刚刚还说要对我好，现在就嫌我见不了人，你看不起我？！”

苏柏晗面色一暗，彻底投降，皱眉的把她按在梳妆台前，“化化化，我去给你打包。”

她飞快的拉开化妆包的拉链，一边偷偷看他，“其实我们可以多点真诚的。”

苏柏晗懒得理她，拿起手机走去，“这种话，以后留到床上说。”

林知粒握着眼线笔的手一僵，咬牙盯着镜子里的人离开，手心后知后觉的发麻，酸胀。

*

等苏柏晗走回酒店楼下时，林知粒已经把自己折腾好了。她站在小石桥上，旁边立着一个行李箱，正百无聊赖的看着水池的小红鱼发呆。

白色衬衫，泡泡袖，外面搭着一件黑色的吊带连衣裙，简单干净的像涉世未深的大学生。

长头发难得梳成马尾，一荡一荡的，露着白嫩的耳朵。细带高跟鞋衬得小腿线条笔直，如藕段般。

林知粒听到脚步声回头，见了是他，开心的拉着箱子走下台阶，刚好把手塞进他的手心里。

嫣然一笑的问：“我好看吗？”

入眼是陶瓷般的白，眉毛轻轻一弯，很温柔的样子，脸颊有点红，像染了果汁。

更神奇的是，他竟然觉得，她美成了没有攻击力的样子，有点小圆脸的感觉。

这他妈用的不是化妆工具，是手术刀吧。

“……漂亮。”妥妥的斩男脸。

“真的？”她边走边问。

——疑问句，有问题。

林知粒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