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联邦的某些人其实早就有了隐隐约约的猜测了吧,不过那些人却没有更加具体详尽的猜想,更不会想到——

“他”……和“它们”的气息是一样的。

那只沉睡在他体内的怪物,是多么特别又堕落的强大存在。

席归璨能感觉到,当他来到十七星后,体内虚弱的怪物的状态就有一丝好转,那只怪物仿佛沉睡的病人发出一声梦呓。

然后被席归璨冷漠地无视了。

席归璨沉默地走在路上,今天的阳光很好,耀眼到夺目的日光穿透云层,从天空洒下,投下一道道梦幻般的光柱。

全世界只剩下皮靴敲击在地面的沙沙声,男人走的每一步都是用尺子丈量般的精准。

迈动的步伐忽然停住,席归璨低下头,看着路边一簇不知名的白色野花。雪白的花瓣柔柔弱弱的,纤细的花梗几乎支撑不住五片花瓣。

一朵小野花忽然掉落下来,飘到反光的漆面皮靴上。

那朵白色的小野花是那般弱小,也许下一刻就要被皮靴碾成花泥,或者是被一阵忽如其来的风吹走。

一只布满茧的手轻轻捡起了那朵花,席归璨将花别在胸前的口袋上,继续在路上走。他的记忆力很好,只要走过一遍路,不管过去十年,还是二十年,席归璨都能将路线记得一清二楚。

这是去星海孤儿院的路。

虽然当初他将星海孤儿院炸成了灰烬,什么东西也没有留下,那里的建筑消失了,变成了平地。

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再来过这个伤心地,耻辱地,可是他今天忽然想去那里看看。

在天空投下的一道又一道光柱的指引下,席归璨来到了一片坑坑洼洼的土地前。

他找来了三块石头,在石头上分别刻上了三个名字,“软软”、“席星”、“乌云澜”。席归璨静静地望着这三块石头。

他想起了乌云澜。或许每个人都会对志同道合的人产生些许好感,昨日游戏里那个乌云澜炸实验室的行为,彻底扭转了乌云澜在席归璨心中的印象。

原来不是他有过这样强烈的念头,并且付诸于行动的。乌云澜,还有乌云澜身后自愿参加行动的实验体们,他们在不同的时刻,都有过相同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