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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2 / 3)

作品:《上上签

叶见君鼻腔中呼吸急促,被绑着的双手有点颤抖,血管突现出来,忽然爆发。他给所有人的映像都是个沉默的形象,但现如今他说与不说什么也意义不大了:

“奶奶已经七十四了!她本来就身体不好,我只是和她谈谈那笔遗产,我怎么会知道她会……因此身体状况急转直下……她去世,我也始料未及、我怎么会不伤心?”

叶瑕越听殷判的话情绪越不稳定,现在正楞楞地低头看向拼图。

“意识到了吗?遗嘱在他手里,他想要除去名字的妹妹还没有成年。”殷判全然无视了叶见君,一板一眼地说:“要是这个时候老人‘意外去世’了,是谁的得利最大呢?”

静然。

几秒过后,叶见君忽然挣扎起来,好像想要挣脱捆绑的束缚;同时,叶瑕忽然跳起来,疯狂给叶见君夹菜,命令中带着哭腔:“哥你怎么能这样!是你害的是不是?你不想我分遗产、你讨厌我,你根本不爱我,你只喜欢钱!”

她怒完,又伤心起来:“但是和奶奶有什么关系?……你吃,全部吃光!”

叶见君的碗里几乎都快满出来了,叶瑕的表情已经逐渐狰狞。

然后,当然,碗里净是让人作呕的血淋淋的内脏……被取出的离体心脏仍然在跳动,让他猛然想起梦中自己趴在桌上的样子。那时桌上,就是放着自己被挖出来的心脏!

这不是追悼会,这是一场审判,叶瑕现在想要他的命。

“我说了不是!”他后仰,喉咙里爆发出挣扎的声音,竭力躲避已经把碗拿起来的叶瑕。

“碎片已经收集够了、真相拼图已经完整了。”叶瑕脸上泪痕胡乱:“追悼会……”结束了。

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殷判低下头。

叶见君在慌乱和挣扎中肉眼可见地脸色忽变,眼睛忽然睁大同时伴随突如其来呼吸急促的喘鸣音,被绑住的双手胡乱挣着向后,整个人仰倒。

“你,你怎么了?”叶瑕愣了一下。

“叶先生!叶先生你还好吗?”朱袅挣扎了几番,挣不开绳子,只好看向彭鬼:“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我没感受到什么不对的气息啊?”彭鬼没好气,见这情况心里也有点慌:“该死,这个绳子脱不开啊……!”

殷判对叶瑕道:“你家族是不是有心脏病?他好像心脏病发了。”

“嗯,啊!”叶瑕如梦初醒,也顾不得给她哥塞黑暗料理:“对、奶奶和哥哥他们、有心脏病……”

“心脏病?”他们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一茬,急道:“要命,打120!”

“我们都被绑着,也没法帮忙啊!”厉渊皱眉道:“不行、根本没法移动,这椅子是被钉在地上了吗?这该死的鬼境现在没法直接破……”

可大家焦急起来了,叶瑕反而又神情复杂:“不……可是他害得奶奶不在了,是他害死奶奶……我为什么要救他?”

没人想弄出人命,厉慧提声劝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叶小姐,他的药放在哪儿?要不然,你弄个什么工具来解开我们啊!”

“不要!没有结束追悼会,你们那儿也不能去!”叶瑕瞪圆了眼睛坚持着,对着叶见君哭闹起来:“我不会放你走的。奶奶走的时候我一个人守着她,看她没气,那时候呢?反正你不喜欢我,从没管过我,只有奶奶心疼我……你居然害她走!”

她说着,手里的碗也不管了,泪眼婆娑地看着叶见君,深重地呼吸,神情挣扎。

“她被激怒了?”这个不清醒版本的叶瑕现在对叶见君升起仇恨,不会好收场。

“我们不走,你可以继续追悼会。”殷判顺着她道:“但是你先去把叶先生的药拿过来,先让他稳定下来,行吗?”

“可是……”叶瑕犹豫了。

碎嘴子担当现在嘴巴被堵上了,殷判只能一路作为代表发言,发得她心力憔悴:“你看,在鬼境里你奶奶也没有想杀他,对吧?就算他确实和老人关系不好,他也没有‘直接’对她做什么……何况,毕竟他是你哥哥,像你这样的人,不会忍心看他在你面前死吧?”

叶瑕纠结:“你……你说得也……”

殷判累了,刚想就此闭嘴。商泉手肘捅捅她示意有门儿、继续。

殷判咽了口唾沫:“……有什么仇都先放下吧,你哥哥的命在你手上呢。”

商泉:“……?”我叫你救叶见君,你提醒她这个干嘛?她看向殷判,而接收到目光的该同伙一脸无辜。商泉感觉自己脑门儿上缓慢地冒出一个问号,一巴掌想挥在自己脸上。

然,下一秒,叶瑕点点头,抽抽噎噎地起身,找药去了。

商泉:。

不管商泉如何心里吐槽,这边的彭鬼他们却大舒了一口气,对二泉观的几人道:“道长,现在这情况我们没法跟着走‘规则’了,你们能有办法直接破开鬼境吗?”

“本来是有的,只要我们三人合力、找到阵眼之后再加符咒画阵,可是这个椅子……啧!”厉渊懊恼道:“东西都拿不上,人也动不了啊!”

“哎……对了!殷——”急切间,他们忽然想到,这儿的“道长”可不止二泉的三个人,于是又收拾心情看向商泉她们。

没有看的时候还好,这一看不得了,两个没被蒙眼睛的双双惊了:“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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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叶瑕急匆匆拿着胶囊盒来了。只见她放下水,想要把药丸送到叶见君嘴里,另一只手却往怀表的方向伸去,眼睛也看着桌上的拼图碎片,道:“好了,都结束了。真相已经收集完成。奶奶看到了。是哥哥不好,哥哥会认错的……”

她说着,这间屋子居然在她的旁白下,一点一点从灰暗和沉闷恢复到正常的样子:破损的窗帘渐渐服帖,从外面透出光亮来;几个人身上的绳子和眼罩趋于透明化,不久就可以挣脱;随即,众人头顶的灯光也不再闪烁,凝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