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以为做足了准备，可是等到事情真正来临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想要痛快的死亡是那么困难的一件事情。

“啊——”

志愿者开始疯狂的破坏起他肉眼所见的事物来。

这个房间的密闭性很高，四周的玻璃也全部都是最顶级的防御材料，就算是程浴血，也未必能够在短时间里将它给破坏掉。

“他嘴里并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词句来，应该是记忆还没有开始传输。”司南看着志愿者的表现忍不住说道。

“应该很痛吧。”阿织看着里面的情形，似乎自己也感受到了那种痛苦一般，“灵魂的苦痛是难以修补的。我记得以前有个玩家被某个吞噬灵魂的魔兽吃掉了一部分灵魂，整个人就变的痴痴傻傻了。”

这种硬生生将灵魂从身体里挤出去的痛苦，想来更加难以想象。

“也没有那么痛。”程浴血打了个哈欠，“不抵抗的话，就不会有问题。”

“你尝过？”闻天若朝着程浴血看了过去，“看样子，你似乎有点经验。”

“谁让我什么都想要试一试呢？”程浴血耸耸肩，不置可否，“人在发现自己怎么也不会死的时候，理所当然的会想要去试一试所有的死法吧。”

不……一般人都不会这么干的吧。

司南在心里疯狂吐槽，“那您的想法是？”

“还行。”程浴血歪头想了想，“大概和在南极上洗个冷水澡差不多吧。”

……

我为什么要多嘴问他呢？

司南暗骂了自己一句。

虽然程浴血看起来是正常了一点，但是实际上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疯。

只是以前程浴血的疯是外露的，一看就会让人知道这是个疯子，不好惹。

现在已经恢复了部分记忆的程浴血，却疯的更加理直气壮了，看起来也更加像个正常人了。

但只要开口说话，你就会发现还是原来那个配方，还是原来那个味道，一丁点儿都没有变。

司南果断闭嘴不再问了，免得程浴血又说出什么话来刺激他。

他还有阿织要养，必须好好活着。

志愿者疯狂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来。

他的头仰望着天空，双眼无神，脸上的神情却变来变去的，恐怕正在进行记忆的输送。

“差不多是时间了。”闻天若立刻跑到广播前，声音通过扩音器直接在房间内响了起来。

“最后的七个副本到底是什么？”

志愿者的身体缩成一团，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他的嘴唇在不停的颤抖，断断续续的说出一些词语，但是能够听清楚的却少的可怜，很多时候，他根本就是在重复一些毫无意义的词句。

志愿者反复说出来的词语只有三个。

末日。

谎言。

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