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情之一字,最是伤人(3 / 4)
作品:《我真不想长生啊》老天师穿梭云间,自由自在的感觉忍不住令他放声尖啸。
张手召来一柄生了锈的铁剑,他垂头瞧着陪伴自己几十年的兵刃,哈哈大笑:“断江啊断江,你我再出剑一次,斩杀那荼毒人间的妖女!!”
“她好不容易下山了!”
“我等这一天,实在等的太久,生怕我死了她还到下山的期限。”
原来,得了天师禁制后,知晓龙虎山灵脉旁的妖女身份,老天师暗中搜寻上百本孤本,从一本应当是是人间仅剩的地方野史之中,看到妖女的所作所为,顿时怒不可遏,恨不得马上仗剑斩杀了她。
转瞬压制住怒火,毕竟相隔的年代太远,一本地方野史并不能说明她真做过那等罄竹难书的大罪。
为了佐证,老天师几十年的时间,慢慢的找寻证据,万幸随着灵气复苏许多误以为遗失历史长河的典籍问世,还真就让老天师找到了铁证。
那是一缕仅剩一魄藏在泛黄书籍里的孤魂。
孤魂早没了神智,老天师轻易看到了孤魂仅存的记忆。
滔天烈火与无处不在的洪水淹没了城池、村庄,一位女子半空迈步,双目无情,看着惨烈景象无动于衷。
凡人死后的魂灵被她吞进腹中,炼化成精纯的阴气,补养自身。
她的力量更强。
旋即,烈火更炽,洪水更狂。
火在天,水在地,她在中间。
好似世界唯独剩下她一个人。
之后的故事,老天师知道了。
龙虎山听说此事,彼时天师指定继承者怒火中烧亲自下山斩杀妖女。
谁成想,红尘颠沛,道心难定。
那人居然和妖女经历了无数离奇、诡谲、古怪的故事。
竟然相爱了。
期间,那人也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要在人间做何种事,便一不做二不休叛了龙虎山,和妖女在一块。
如此丑闻,等真正发生的那一刻,龙虎山上的所有人才清楚胸中的怒火是怎样的难以遏制。
天师付出大代价下山,仗着龙虎山数件历朝历代积累下来的瑰宝,斩杀了叛徒,但妖女实难斩杀,又极难封印,无奈,只能用那人的一身精血为引子篡改了妖女的记忆。
倒是已经出世无辜的孩子……
天师借取了泰山残破地府里的一缕上古仙气,将之封印于龙虎山首端灵脉之内。
妖女处于灵脉末端修行,她的孩子在首端,权且算是互相陪伴。
为何付出那么大的代价,让孩子非得度过末法时代,在灵气复苏的时候再出世,而今须发皆白的老天师还是不明白那代天师的想法。
单凭一个成仙的秘密,便要赌上这些吗?让一代又一代人,守着成仙的秘密,活下去?!
况且,那一战,天师带去的瑰宝悉数被成碎片,连天师回山后,活了数年也故去了。
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还是说……
老天师双眼微眯,不禁回头望了眼渐行渐远的龙虎山。
“他下山斩杀叛徒和妖女,实际上为了那孩子?”
如此想法一瞬即逝,老天师不相信如此毫无根据的胡思乱想。
……
张宗敬到司天总部的时候,谢镜花同时停下车。
两人打开各自的车门。
谢镜花诧异这位来自龙虎山的天骄神色极其不对劲。
“发生何事了?”
她问。
暗道,莫非连张宗敬也被许薇适才经历的事影响到了?
说实话,谢镜花刚听许薇提起此事时,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好。
张宗敬深呼吸了一口气,把车门关上,将这辆车的钥匙丢给她,露出一丝发自心底的微笑:“我要回龙虎山了。”
“这就回去了?没看到安平死了,唤魂大术没了,泉城却依旧暗中汹涌,马上惊涛骇浪啦?!”
“你走了,泉城司天立即缺少一大战力!”
谢镜花不客气的说道。
张宗敬摇头:“我也不想走,只是师门下了死命令,必须回去。”
“师命难违,既然这样,一路顺风,有缘再见。”
“嗯,我在路上的时候定了机票,大约还有三个小时的空闲时间,来泉城这么长时间,一直没请你吃顿饭,要不,谢司长赏个脸?”他极其别扭的说道。
谢镜花立时背着手,绕张宗敬一圈,好奇问道:“你疯了?”
“没疯。”
“哦,这样的话,一定是受刺激了。”
“换成谁亲眼目睹如此惊世骇俗的大战,同样受刺激。”
“你非常、非常的不对劲,说吧,因为何事请我吃饭?”
“谢司长,难道……难道你不觉得我们惺惺相惜吗?”
张宗敬的脸庞不受控制的红了。
他尚属首次知道,因为羞怯红了脸,是何等感觉。
谢镜花纳闷自语:“惺惺相惜?确实有点……算了算了,不就是吃顿饭吗!能让龙虎山嫡传弟子请我吃顿饭,以后等你当了天师,说出去,我也有面子。”
“就是,就是!”张宗敬内心空白一片,不住的点头应道。
为何……为何他忽然那么的开心与兴奋?
浑身轻飘飘、暖洋洋的感觉又是从哪来的?
“车你还开吗?不开的话,我交给其他人了?司天有好多人一直在跟我申请车,只是车就这么十几辆,这人开了,那人便没。”谢镜花看了眼钥匙,只是和张宗敬说了句,也未征求他同意,径直回总部,把钥匙交给管理车辆的文职工作人员。
赵健勇成为司天的免费金库还是有好处的,有了钱,谢镜花就在想着是不是再补充一些车辆?
修行者总不能光天化日之下飞来飞去吧?让泉城百姓看见了,影响极其不好。
或许从一些符箓门派购买一些常用的符箓也挺好的,今后泉城不太平,人员实在宝贵,不需要亲身上阵,多扔些符箓,能有一点可能减少伤亡,便减少一点伤亡。
作为司长,谢镜花年纪轻轻考虑的事情委实太多。
她忽然又想到,先生似乎没心疼我这么忙碌过?
不会的,不会的,先生宅心仁厚,作为他的记名大弟子,怎会不令他忧心呢?
“可是先生对那位齐姑娘就颇为上心啊!”谢镜花心底突然有另外一个声音说道。
“先生的感情之事,是你这位连弟子都不算的记名弟子该关心的吗?好好做自己的事,等将来得到先生认可,真正成为了弟子,再想这些事吧!何况,先生有他的自由,谢镜花啊谢镜花你是不是管的忒多了点?!!”又冒出来一个声音,据理力争。
“你可拉倒吧,你见过先生曾如何的仙风道骨、缥缈出尘,我不相信你对先生没有其他意思。”
“放屁!你在诓我犯错!若没先生,谢镜花怎能拥有而今的修为道行?怎能学到稀世罕见的大法、剑术?!谢镜花尽管名义上为先生的记名弟子,学到的本事,放在眼下神州那些一等一的名门大派,哪一样不是只有掌门才可以学的镇派之术?”
“一身本事和心意完全两码事,本事再高,难不成能斩掉心意吗?先生一直排斥刻意的‘太上忘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
谢镜花猛地晃晃脑袋,走出司天大厅。
“上车,开我的车吧。”
张宗敬恢复了以前的淡然,轻轻点头:“好,我订了餐厅,离这儿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的路程。”
谢镜花的车上有放手机的手机架,他调出导航地图,把手机放在上面,安心坐在副驾驶。
两人都未曾说话,她在想着司天接下来急需处理的事,张宗敬的心思嘈杂一片。
刚开了十分钟。
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站在马路上。
似乎只等他们前来。
当看见青年之时,谢镜花与张宗敬便齐齐警觉了。
因为,青年的气息已不在安命境的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