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小心关上门,将皇后的低声询问拦在了门外。

里间登时只剩他们二人。

倚靠在床榻上的宇文珵盯着下方静坐的人上下看了一会。

心如明镜,这个堂弟心冷着呢,可这一切又怨不得他。

宇文珵闭眼缓了缓,才开口:“阿玦,自那日在丹犀山庄你我开诚布公谈过后,我希望这是我们第二次兄弟相谈。”

宇文玦微微一顿,垂首道:“陛下有何吩咐,不妨直言,臣定当尽力而为。”

宇文珵见他坚持以君臣相称,也不再勉强。

“你未回来时,我总觉得有好些话要嘱托你,可等你真的回来了——”

他看着一路劳顿、沾染风尘的人,心里明白,定是得到消息,便昼夜不息赶回来的。

宇文珵微微笑了下,接着道:“却又只想同你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宇文玦面上淡淡的:“陛下请说,臣听着。”

宇文珵轻点一下头:“其实,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你了。”

宇文玦不意外,自宇文珵被立为太子后,宇文峥将他留在跟前手把手的教。

宇文珵额头上渗出了汗,停了停又道:“我被立为太子的那年,是你初知身世之时。阿翁一直觉得亏欠孝仁皇帝。”

宇文玦眯起眼笑了笑:“祸福无门,唯人所召。既是他选择的,便怨不得任何人。”

宇文珵神思微惚,待反应了下,才明白这话里的‘他’指得是谁,隧道:“仁孝皇帝的墓并非衣冠冢。”

宇文玦眸光一凝,并未言语。

关于陈年旧事,宇文珵也不再多说,只捡了重要的几句。

他精神不算太好,因而宇文玦也并未久待。